王大桥散文:山 路 弯 弯

王大桥

           山 路 弯 弯

           王大桥

年轻的儿媳妇，挑战世俗偏见，不畏闲言碎语，背着重病的公公翻山越岭踏遍坎坷去治病。乍听这近似天方夜谭的故事，令人难以置信。然而，当我在那林木蓊郁路远地偏海拔几百米的高山上，见到了颇具传奇色彩的这位令人崇敬的农家妇女袁光清时，相信了这件奇事。

有着农村姑娘丰満而又健美身材的小袁，带着青春的靓丽和红朴朴园园的脸蛋，二十年前嫁到了高县沙河镇上古村。新婚的甜蜜还未来得及细细咀嚼，生活的重担己重压在她的双肩。丈夫陈国俊的毌亲几年前去世，公公陈仲亮年愈六旬年老体衰，丈夫的两个己分家弟弟在外打工极少回来，一个妺妺远嫁他乡，丈夫喂鸭子亦常年在外，袁光清凭着强健的身体，一人耕种全家六份田地，披星戴月，忙里忙外，照料年老的父亲。她美丽的青春，在终日的辛勤劳作中渐渐消逝于漫漫的岁月之中。

两个儿女的呱呱坠地，给袁光清的生活带来了欢乐，同时也给她带来更多的繁忙，日夜抚育孩子，每天送大女儿去十华里外的小学校读书，够她累的了；更没想到的是，十年前公公忽然患上了老年性痴呆、红眼病和全身长疮，常常呆呆地坐着喃喃自语，口水长流，神志不清，四处乱走，经常跌倒摔伤，吃饭要人喂，拉屎尿要人帮。丈夫很少回家，这可难住了这位倔犟的妇女，但女性的羞赧和矝持很快让孝道和仁爱占了上风。袁光清毅然挑起服侍公公的重担，勇敢挑战世俗观念，细心的照料起重病的公公：她跑几十里山路四处去买药，煎好后喂公公服；又为公公洗屎洗尿洗衣裤；专门买公公平时喜爱的营养食物，一口一口的喂公公；冬天，总忘不了扶公公出去晒太阳；每晚服侍公公入睡后己是深夜，袁光清才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，去操劳那永远做不完的冗繁家务和照料年幼的孩子，壮实胖胖的身子瘦了几圈！

有几次公公忽然病重，村医疗点医治无效，丈夫不在家，邻居全下地了，怎么办？光清一咬牙，用力扶起公公踏上崎岖坎坷的弯弯山道，到十多里外的一个监狱医院医治。途中公公实在走不动，她就背起公公走，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，她全然不顾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：医治公公要紧！公公闷得慌，光清扶他去走走亲戚，来回途经的十多里山路，光清不是扶便是背。乡亲们服了，纷纷伸出了赞扬的拇指。

寒来署往，秋去冬来。岁月在袁光清奔忙在弯弯山道上为公公求医问药的匆匆步履中，转瞬流过了十年，袁光清也精心服侍了公公十年！红润的脸庞变得黝黑，皺纹悄悄地爬上了她的眼角，嫁到陈家二十多个春秋，从年青貌美的新媳妇变成一个衣着简朴的中年农妇，“享受生活” 几个字在她的人生字典中从未出现过！她付出得太多了，然而袁光清无怨无悔，她决心永远付出。  

“服侍孝敬老人是我们当儿女应尽的责任。人都有老的一天，到时候你老了病了无人照料，特别是儿女不孝道，你怎么想？将心比心，我不忍心看着公公痛苦，我要尽到当儿媳妇的责任，自已再苦再累都心甘情愿，直到公公生命的最后一天。”袁光清说得很真切，很质朴，很腼腆，带着姑娘时代的几分羞涩，世间最好的语言，此时此刻在袁光清的话语面前，恐怕也会显得苍白无力！

陈仲亮神志清醒时，会常在乡亲们面前夸奖自己这个儿媳妇：“袁光清对我比亲生女儿都好啊！”他年轻时干了三十年生产队长，为人正直，口碑好，是个共产党员。邻居妇女周启英和本组涂万江等村民，众口一词：“袁光清的行为我们都非常感动！一个儿媳妇要对公公这么好是很不容易的，特别是在农村，人们的思想观念很陈旧很封建，她敢于冲破世俗眼光，确实是一个孝道儿媳，也是媳妇孝敬老人的好榜样！”

逶迤绵延的群山为你作证，碧翠茂密的丛林为你动容！崇山峻岭间，孝顺儿媳袁光清的故事随着岁月的脚步，将继续在这弯弯的山道上演绎，延伸·····

袁光清，你一路走好。

王大桥 文

2007年3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