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源上泉 于 2013-5-27 21:11 编辑
天堂之路——不好走
——悼蒋勇
一个梦,梦见蒋勇。 他带着一支笔——五彩那种。 梦中他缓缓向我走来,满脸忧郁,满目伤感。他静静地说:“老师,天堂之路——不好走!” 一句话,把我惊醒:“蒋勇,你走了吗?” 那天,就在年前腊月,你忽然给我打来电话:“老师,我要到你家来,有话给您说。” 这很突然。因为在二十多年前,他开始业余文学创作时,总爱去我家探讨散文写作,诉说许多梦和梦想。自从我迁住符江后,他就少有来我家。而我和他一见面就写作问题就常常讨论,交流心得,乃至某文学命题进行一番坦诚讨论。2009年,我和蒋勇有幸在县志办共事,谈文学就格外欢慰。 那日,我放下电话,心里一阵疑惑。因为他行走不方便,决定要来我家,想来总有事。 二十多分钟后,蒋勇来了,爬坡上坎的折磨,使他不免气喘吁吁。蒋勇性情耿直,开门见山对我说:“老师,有事求您:一是我打算写一篇长篇小说,很急,巴不得一年完成。现来请教‘提纲’怎么写;二、我想出书,求您给我作序。想去想来,非您莫属,而且这事也急。” 我听后,心头忽生一种预感:就是他反复说到的两个“急”字。 他还未走到人生的“半百”门槛,为何如此仓促而急? 我沏了茶,在我二楼的假山竹林边,与蒋勇叙聊。他格外高兴,谈得相当投机……就长篇框架、某些细节以及文中主题,扯了个遍。只有一事没说,为什么如此急于抢在时间之前,完成他的人生夙愿?! 我爱养兰,其时身边两株春兰正开,郁香飘逸。蒋勇闻之便说“这春兰开得太早,她也急了么?”我说:“她是早兰,赶年节吧!”其实,我心里悠生梦幻:蒋勇啊,为什么怕急?! 临走,我送了一本装帧优美的新书《道法经》给他。他粗略翻阅后:“好书!好书!”他有些手舞足蹈,爱不释手。我知道,在蒋勇内心的哲学世界里——“佛与老子”占据了重要位置。 他下楼,出小院,走的有些趔趄,连我的目光也扭曲了——他的宽厚的背影,忽然之间摇摇晃晃地,投影在时光的栈道上,闪烁在风烛的荧屏上…… 不祥的预感,在正月传来。蒋勇病了,病的不轻。 病魔来袭,也是另一种预感?!通往天堂之路绝对不是平坦的。 我得悉消息后,很想给他打电话。可是,那晚我在电脑旁,却接到他艰难的电话:“老师,我开始动笔了,但疼痛叫我常常停笔……” 我怎么说呢?无话可说,去天堂之路满是痛苦吗?蒋勇意识到了吗? 直到4月,他常常昏迷。笔——他心中和手中唯一的代言人停止了倾吐,停止了畅谈,停止了宣泄,而竟不断地在走向停止呼吸的程序?! 我心中顿生无名的悸痛。 那日,几个好友去医院,个个怀揣忐忑的心,希望这只是蒋勇人生的一个病痛小插曲,一个小感冒。同时,我们满怀希望他肯定会站起来,握着笔写人生长篇,写人生散文,写那一个么姨婆……可是,这一次,向我们走来的是一个沉重的噩耗。 “我要走了,就是英年早逝……”在病逝前的这句话,说的多么不情愿哦! 这话,犹响在耳。 一个梦,就悠然走进我的梦中。难道他…… 他心中已有离世的心灵预测?生命的返照之光发岀缕缕明烛?光阴不多的他方才明白要在不多的时间抓往时间,有多难?! 这是我生梦的一种选择和感应 呜呼!人生,踏上天堂之路——也不好走啊! 2013年5月丨 |